半夏

法云忽过,良以有愧

【晟霖衍生】念桥边红药(一)

CP:主cp是陈其乾x裴泽,仪昧,晟霖都是提及。
预警:着重强调!!!七千是后期黑化了的七千,不是前期的温软小奶狗!一定要注意,不然容易吃坏了。假定七千和裴泽是在一起了的,两情相悦,他们的爱不是做出来的。

Ps:不好意思哈,现在才更,忏悔……

——开始——

办公室里,银灰简约风格的加湿器正在缓缓冒着薄雾,窗帘紧紧拉着,屋内有一丝丝的凉。

陈其乾窝在椅子里,身上盖着一件卡其色的大衣。他微微皱了皱眉,看来睡得并不舒服。又过了一会儿,脚上猛的一蹬,整个人都弹了起来,衣服也滑到腿上。

他急促的喘着气,额上已然泌出一层汗。

抬眼看看四周,像是在确认自己的处境。再次见到熟悉的摆设,说不上来的亲切。

在确认自己处于现实之后,他长舒一口气,又瘫回椅子里。

他又做梦了。

那是一个奇怪的梦,像放连续剧一样,每天在他脑子里上演。

像是有人驱使着他,又好像他就是那个人,画面以第一视角展开。

他看到了一座青山,掩映在渺渺云烟之中,一条土路囷囷盘盘,他听到了一段山歌,四处望望,又不见人影,仔细一认,竟出自他口。

那歌唱道:“观棋柯烂,伐木丁丁,云边谷口徐行。卖薪沽酒,狂笑自陶情。苍径秋高,对月枕松根,一觉天明。认旧林,登崖过岭,持斧断枯藤。收来成一担,行歌市上,易米三升。更无些子争竞,时价平平。不会机谋巧算,没荣辱,恬淡延生……”

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,真实到像是现实,陈其乾甚至有些分别不清,渐渐沉在梦里。他顺着山路上到半山,远远见到一棵古松,他心底一震,走近一看,果不其然。

落英香草中卧着一只灰猫。

灰白毛色里夹着斑驳血迹,一些地方还有烧焦的痕迹,他抬头一看,那松树上,有被雷劈过的印记。陈其乾不由自主的把灰猫抱在怀里,不知不觉间便将它抱的很紧,生怕它再次溜走。

那灰猫也觉察了他的不对劲,窝在他怀里不满的叫了一声,他低头看着灰猫,轻轻的笑了。

他喜欢它。

他又听见了一个声音。

那个声音柔声叫着:“狸奴儿。”

陈其乾寻声看过去,却发现景物早已变幻,山腰变成了一间竹屋,自己身上也有变化,看那身量,显然是个青年。

青年怀抱灰猫,另一只手拿着晒干的鱼干儿,慢条斯理的逗着猫。

灰猫起初还配合,给个面子够几下,到后来就用爪子直接将青年的一压,咧嘴大叫,另一只手高高扬起,亮出利爪,一爪拍到青年胸前,但一点痛感都没有,那指甲挥到一半就缩了回去。

青年顺从的将鱼干儿递到灰猫嘴边,抽出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灰猫的软毛。

门外忽有一阵响动,声寂后,就见门栏边依着一个人,青衫白衣。

“你不会真想和这狸奴在这山里过一辈子吧?”

青年的动作顿了一下,有些错愕,或许他自己也没想过这个问题,他只是觉得能和这猫在一起,就挺好。

青年笑着反问:“有何不可?”

“终南山上学艺十六载,不展宏图,玩物丧志,这就是你张仪的志向?”

“雾腾中山,层林碧遥,饮泉当酒,取薪咏谣,云鹤来兮悠悠过,春日赏桃,倒也是快活日子,人生一世,不就求个逍遥嘛。”

“亏着师父还说你天纵奇才,依我看,不过竖子耳,不足与谋。”说完,那白衣青年便拂袖而去。

青年坐在竹榻上,低头看着灰猫,不卑不亢的回道:“不劳苏季子费心,仪,自有前程。”

说话间,那天色已暗,陈其乾发现自己好像脱离了青年的身体,做了个局外人。

青年侧卧在竹榻上,那只灰猫正缩在他臂弯里,灰猫偏着头,注视青年良久,月明星稀,那猫的眸子里似有群星闪耀。

灰猫轻轻的钻出来,好像下定决心,一下冲到门口,又似想起什么一样,转身回去,跳到塔上,伸出舌头,舔了一下青年的脸颊,举起爪子在青年手心摁了一下,手掌连接处,弥漫着丝丝银光。

后来,那灰猫走了,身形没入夜色,终已不顾。

银光渐渐淡了,猫爪印也不见,但却早已深入骨肉

陈其乾不受控制的朝那边黑暗奔去,极目之处,尽是虚无,他不知道孤身走了多久,心底不明所以泛起一阵酸楚。

像是被弃下的孤魂。

天地乍开一线,劈开混沌。

茫茫黄沙,荒陵土丘,一条通天官道上驶过一辆车舆,上有一人,墨衣披发。

前方是一座城池,城门上书二字,咸阳。

陈其乾越看越觉得那人眼熟,似是那年青年,他恍然记起,这青年,叫做张仪。

早年读过几部史书,陈其乾不由念叨起一句话。

仪出终南,舆至崤函,秦惠文王礼遇之,以为上宾。

视野逐渐拉近,陈其乾第一次看清青年的脸,竟与他分毫不差。

大惊,梦醒。

“咚咚咚——”还没等陈其乾答应,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,裴泽一手搭在门把上,另一只手里端着一杯咖啡。“陈老板,你的外卖。”

他那一身酒红的衬衫艳的晃眼。

陈其乾随意瞟了一眼,无奈的笑笑,说:“无事献殷勤,今晚你又要去哪儿啊?”

“陪几个小姑娘嘛,又想去夜店又胆子小的,你知道哒,我裴泽天生怜香惜玉,最见不得姑娘们那双眼睛。”

“嚯,怜香惜玉,怎么不见你哪天怜惜一下我啊?天天累死累活的,还换不得你裴小爷的真情。”

“哟哟哟,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,要真情有个鬼用啊,我无论人还是心都是你的了,还不满意呢?”

裴泽半坐在办公桌上,瞟了一眼陈其乾藏在金丝眼镜下的浓重眼圈,俯身向前,双臂撑在扶手上,故意放低声音说:“陈老板就行行好啦,大不了今晚上我给您好好犒劳一下。”说完还挤了一下眼睛。陈其乾一脸无语的仰头看着裴泽,淡淡的说:“行了,别一天到晚没个正形,想去就去,我这儿还有事儿。”

“那我走了啊,咖啡就给你摆这儿了,你处理完就回家睡觉啊,我十点之前一点回来。”

“嗯。”

裴泽原本已经到了门口,又转身问道:“你听我说话没有啊?”

陈其乾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说:“听见了,我的小祖宗。”

等裴泽走后,陈其乾拉开了抽屉,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粉色的戒指。裴泽送的,说是淘了许久,在上海的一家古董店里找着的。陈其乾还是蛮喜欢的,一直带在身边,但紧随而来的,就是那一场场的怪梦。

陈其乾起身站在窗边,看着裴泽带着三五个女孩上了车,裴泽像是知道他在窗口,临走时,向窗口递了一记飞吻,陈其乾笑着摇摇头,又面向裴泽挥了挥手。

车子远去,陈其乾却恍然惆怅。

他看见了裴泽,在梦里。

TBC

评论(50)

热度(49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